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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manche, le 19 fevrier 2006

今天跟宿舍裡一個台灣大哥Ben去逛博物館,National Gallery of Art美國的國立藝廊剛展開塞尚Cezanne的特展,我本想自己一個人去走走,但是吃完午飯突然問Ben大哥要不要先放下會計的教科書,也許是覺得多點人去會比較能縮短在寒風中的時間吧,所以兩個人就上路了。

博物館裡面很多人排隊往塞尚的特展朝貢,我覺得對Ben很抱歉,因為他百忙之中被我拖出來博物館結果要排很久的隊。等到進去特展,我覺得更是抱歉,其實我逛博物館有我自己的步調跟習慣,也許兩個人去博物館對彼此都不是件好事,我其實很想跟他說:「你可以去逛你的,我逛博物館其實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我們等下再集合好了。」不過是我拉人家來的,沒膽子說什麼各自行動的話。我們看完塞尚的展覽,沿途看到我很喜歡的莫內、畢沙羅、秀拉還有Lautrec,我很興奮地跟他說我從小就好喜歡他,不過似乎Ben對這些的熱情被功課澆熄了,小豬豬只好壓抑住內心熊熊的火焰,打道回府。

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很私人的。閱讀是一件個人的事情,余秋雨如是說,「字字句句都要由自己的心靈去默默感應,很多最重要的感受無法訴諸言表。閱讀的程序主要由自己的生命線索來綰接,而細若游絲的生命線索是要小心翼翼地抽理和維護的。這一切,都有可能被熱鬧所毀損,更何況我們還是學生,即使有點浮淺的感受也不具備向外傳播的價值。在同學間高談闊論易生意氣,而一有意氣就會墜入片面,浮淺變得更加浮淺。」(1997年1月9日於中山大學演講)我很同意,我更覺得生命中很多事情都是很個人的,很多事比較適合一個人去做。看電影的時候,其實我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去看,Nigel也是這樣,自己一個人比較自在,而且看完電影的時候我不喜歡說話或是談論電影,細細地品嘗某部電影給我的感受,這時候就覺得跟大家一起去看電影會失去自己的空間。逛博物館也是克勞蒂亞一個人的嗜好,跟朋友一起去固然好,但是看展覽的快慢取決於自己的感受,我不喜歡很努力去看標籤,除非他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喜歡遠遠地看然後更注意讓我眼睛一亮的作品之細節,這時我才會記住畫作的名字跟特色,不過這也許是為什麼在克勞蒂亞看過這麼多畫展之後對著畫還是叫不太出名字來的關係,哈哈!就像是看書一樣,看了十多年的書,如果真的要我舉出有誰是我最喜歡的作家,說真的,我想不出來,我的世界裡的書籍都是我的最愛因為他們都陪伴過我。很多人有不一樣的意見,真的可以排個先後也不一定。

一個在書店打工的時候認識的朋友說我寫東西很認真,遊記也是,感情也是。前兩天有人說我寫的東西不錯,男朋友Jason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我寫的其實不錯(是不是覺得我很會講他壞話?),我開玩笑地說:「下次我去投稿試試看!」不過其實我覺得寫作也是很私人的事情,克勞蒂亞的遊記其實都充滿跟Jason的對話跟回憶,連看電影的感想也都結合自己在美國生活跟心情。我的寫作的極限也許就是我把寫作當成是一個很私人的東西,再怎麼寫我的感觸也不可能變成范仲淹的憂國憂民,再怎麼寫我的旅行也沒辦法變成奈波爾的深刻動人。如果我可以突破這個小小格局,我真的會去投稿。(因為需要錢去旅行啦!)

最後,我覺得旅行很多時候也是一個人的事情。旅行,也許就是對自己的探索,學著怎麼跟自己妥協跟相處(how to live with yourself),有時候獨自旅行是好事。這兩天想了許久,關於Jason的西伯利亞跟中東中亞旅行,我一直在想也許他是希望自己去,我們交往之前他去過東南亞跟印度足足兩個月,我在他出發之前還超級興奮地問東問西,好像是自己要去一樣,可是怎麼這次反應這麼大,無法了解,像我這麼喜歡自己空間的人為什麼無法體諒他呢?我們在很多地方很像啊,都喜歡自己一個人去體驗。如果他自己去比較開心,就應該希望他出門這趟玩得愉快才對吧。任性的我是不是讓Jason困擾了?(明明就希望自己可以讓他開心的...嗚,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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